石磨文化

资料图

　　民间有一种说法，元宵节，各家煮上一锅汤圆，这个元宵节就团团圆圆了。
　　
　　2月17日，市区某超市内，25岁的市民黄欢正在选购汤圆。
　　
　　汤圆口味繁多：黑芝麻、花生、水果味、巧克力味、抹茶味……
　　
　　面对如此多的口味，黄欢难以选择，但忽然想起了家乡的石磨汤圆。
　　
　　老家的石磨
　　
　　2月13日下午，名山县前进乡凤凰村，一座老屋的角落里，两块圆柱体的大石头静静地躺在那里，直径约六十厘米，高二十厘米左右。石头上规律地刻着道道深沟，其中一块石头中间还有两个手腕大粗细的圆眼。
　　
　　72岁的黄明云将石磨认真地清洗干净，端出一盆糯米放在石磨旁边，盆里掺着清水。
　　
　　黄明云一只手推磨，一只手用汤勺往石麻中间的圆眼里加入糯米。
　　
　　推了一下，黄明云感觉有些吃力，口里说着：“年纪大了！”
　　
　　此时，25岁的孙子黄欢正好回家，“我来搭把手。”
　　
　　黄欢接过磨把，爷孙两人围着石磨，看着白白的、浓浓的米浆一点点地流出磨口，流进系在磨口的口袋里。
　　
　　石磨像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，纯朴、厚实，见证着老人的一生。
　　
　　“这个石磨是我15岁那年从山上背回来的。”黄明云给孙子讲起石磨的历史。
　　
　　那时，黄明云已独立门户。作为家里的长子，把祖上的石磨让给了兄弟姐妹。而他，则来到总岗山上，请人采石制作石磨。
　　
　　从此，磨米推面，石磨担当着重要的责任。
　　
　　一晃50多年过去了，石磨逐渐淡出了家人的视线，但黄明云每年元宵节前都有一个习惯，要亲手做石磨汤圆。
　　
　　石磨汤圆的制作
　　
　　老屋外，是一块不足1亩的水田。
　　
　　黄明云对这个水田有着独特的感情。
　　
　　从子女们成家立业后，黄明云将田地都分给了子女，唯独这块田，他要自己种，“每年，我都会在这个田里种上糯米。”
　　
　　腊月时，黄明云就将自己种的稻米脱粒。
　　
　　元宵节前五天，他精选出一公斤粒大饱满的糯米，把糯米浸在水桶里泡。
　　
　　大约泡一个晚上后，他就将糯米连水喂进石磨眼。常常，他一个人慢慢悠悠地推动石磨。
　　
　　“只有细磨的米浆做出的汤圆才细腻滑润，才更有味道。”黄明云说，要将磨好的米浆用布袋装起来，捆好。
　　
　　推完磨后，黄明云的习惯是将装着米浆的口袋悬在屋梁上（称为吊浆），水珠一粒粒地滴下，隔一会儿就用手试试里面的硬度。
　　
　　几天后，直到汤圆粉可以和成团状，石磨汤圆就可以用了。
　　
　　美味的记忆
　　
　　2月17日晚上，家人回家。
　　
　　黄明云和老伴端出汤圆，每碗四个汤圆，象征着团团圆圆或是四季发财。
　　
　　馅有用腊肉做的，有用红糖或是白糖做的……
　　
　　咬下一口，香味四散飘来。
　　
　　“最早包汤圆用的馅是红糖或自家用白糖和猪油混合成的馅，一般都比较甜。”黄明云说，有时，他会把春节里吃剩的猪头肉放进馅里。讲究点的人家在馅里加点芝麻和花生，吃起来就特别香。
　　
　　当天，黄明云的儿子从成都买了速冻汤圆回家。儿子的意思是，让父亲以后不要再推石磨了，“毕竟年纪大了，推磨太辛苦了，而且超市想买什么样的汤圆都可以。”
　　
　　今年，黄明云要和儿子一同到成都居住，不知何时能回到名山，这也是他今年亲手制作石磨的原因之一。
　　
　　那两扇磨盘，犹如历史的车轮，不管风吹雨打，胜似闲庭信步——日日夜夜，年复一年，就那么一直默默地向前走着。
　　
　　“也许，你也应该退休了！”黄明云抚磨着石磨，“无论在哪里，我都会想起你的功劳。”
　　
　　记者黄伟